伏暑现代临床医案选(温病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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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现代临床医案选

1.湿热酿痰,蒙蔽心包(流行性出血热) (陕西中医 1987;(2):66)司某,男,56岁,干部。患出血热在某医院治疗14天,1985年元月14日以“出血热少尿期合并精神症状”转入我院。

人院诊见:颜面及下肢浮肿,烦躁不安,喉中痰声漉漉,痰黄稠不利,神识时清时昧,或似清似昧,昧则谵语不休,呼唤骂人,声音宏亮,语无伦次,清则识人,呼之能应,所问非所答,昼夜不停。尿量400ml/24小时,大便溏薄。血压20/13.3kPa(150/100.,.Zg)。舌质暗红,苔黄腻,脉滑数。化验:尿素氮35.7mmol/L,白细胞14.2X10的9次方除以L,血小板肋X109几,尿蛋白(+++),管型(+)。

证属湿热酿痰,蒙蔽心窍。治以清热利湿,豁痰开窍。菖蒲、郁金、云苓各12g,炒山栀、黄芩、苍术各10g,胆星、姜半夏各6g,滑石15g,竹沥3匙。

二诊:服上方两剂,咯痰利,神志仍时清时昧,呼应后对话已清,谵语白日大减,夜间仍作,尿量1800ml/24小时,大便溏,舌质暗红,苔黄薄腻,脉滑数。宗上方去苍术,服药4剂,神清病愈。

按:此例流行性出血热患者,从发病季节和病证表现上分析,应归于温病伏暑的范围。湿热郁蒸,中焦气机不运,水湿停留,阻于肌腠则颜面及下肢浮肿;湿阻痰凝,痰热上蒙清窍则神情昏昧,甚则谵语不休,骂詈狂言;湿阻气分,膀胱气化不行则无尿或少尿。病情虽为急重,但尚以气分湿热阻滞为主,急以清热利湿,豁痰开窍为主,二剂即取效。分析所用方药,以疏运中焦,化痰清热开蔽为主,并配以渗利下焦,湿去热清痰除,则诸症消失。

2.暑湿困阻中焦(成都中医学院学报 1985;(4):35)

刘某,男,28岁。

患者于入院前15天始发低烧37.5℃,无其他明显不适。10天前始发高烧38.2℃以上,热型为午后2-3点发热,至夜11点达高峰,体温可达40~(2,至天明得汗热退。盗汗较重,无其他伴随症状。3天前下肢软瘫,不能自立走路,必借助他物才能行走。•查血、尿、便常规、胸大片、肝功能、嗜酸细胞计数、肥达氏反应等均无异常发现。曾用过抗生素类、磺胺类、解热镇痛类、抗风湿类、抗病毒类、维生素类药物及中成药,均无效果。本院急诊以“发烧待查”收入院。人院后查体未发现阳性体征。

午后发热,至夜热甚,天明得汗乃退,为伏暑发热之热型。时值秋后立冬之前,当为伏暑晚发。皮肤湿冷,疲乏无力,头晕嗜卧,饮食少思,不欲饮水,舌苔腻浊满布,脉缓滑,显为湿重于热之象,且大便色深不爽,小溲赤黄量多。治宜温运中气,导湿下行,佐以淡渗。先用俞根初的大橘皮汤加味:

陈皮18g,苍术6g,赤苓18g,猪苓12g,滑石24g,泽泻10g,槟榔15g,肉桂2g,木通5g,茵陈10g。水煎服,每4小时一次。

患者自午后1时许始服上方第一剂,当日午后至夜间体温最高仅37.7~C,次日体温即降至37~(2以下。头晕嗜卧、腿软无力减轻,食欲渐升,尿畅便通,精神渐佳,舌苔腻浊已化。入院后第四天始午后至夜间体温稍升为37.2~C—37.3~C,纳稍差,口不欲饮,舌苔中部稍黄腻。仍予上方,并加用枳实导滞丸加减方:枳实5g,神曲5g,黄芩3g,赤苓3g,生白术3g,酒军10g,黄连3g,泽泻2so日2服。服药后体温渐降,大便每日二次,为粘溏酱便,饮食渐佳。二日后已不发热,体温37"12以下,大便稍稀,乏力,以藿朴胃苓汤、香砂平胃丸调理一周而痊。出院后随访一切良好。

按:本证即俞根初所说伏暑实证。发热日久不退,不思饮食,嗜卧,大便不爽,苔腻浊满布,脉缓,显为湿热困阻中焦气机,湿重于热。先用大橘皮汤加茵陈、木通化湿祛痰清热,疏运中焦,热退食增,精神亦转佳。但数日后体温回升,饮食又减,乃因肠胃湿滞未得尽化所致,故复以上方合枳实导滞丸清热化湿导滞,溏粘之大便尽解后体温恢复正常,饮食亦佳,后以健脾养胃药调理而愈。可知治疗暑湿困阻之证,必当考虑湿邪粘滞,难以短时间内尽去的特点,务必除邪彻底。

3.暑湿挟滞阻于肠胃(成都中医学院学报 1985;(4):36)

张某,男,33岁。

患者于5天前干活出汗,脱衣4小时后即全身发冷发烧,体温由38'E旋即升到39.2℃,同时伴有头痛。使用多种解热药及抗生素未见好转。后经某医院注射“转移因子”,体温曾降至35~E,之后又升至39℃以上,持续高热5天不退而收入院。入院后体检无阳性体征,血、尿、便常规,尿三胆,嗜酸细胞计数,血沉,肝功能,乙型肝炎表面抗原,肥达氏反应,咽拭子、血便培养,狼疮细胞,胸片,心电图均无阳性发现。人院后经输液及口服紫雪散、羚羊粉等,体温仍不降。

患者高热,凛凛恶寒,热型为昼夜持续高热且伴头痛,属伏暑里热兼表。口渴喜饮,呕恶,尿赤热黄浊,双下肢热胀不适,舌边红苔黄白腻,为内蕴湿热之象。先给苍术白虎汤合大橘皮汤加减:生石膏24g,知母12g,苍术10g,陈皮18g,槟榔15g,泽泻10g,赤苓12g,滑石24g,桂枝2g,桑枝30g,猪苓12g,木通5g,竹叶10g。即刻煎服。患者于夜间1服一剂后,至晨体温降至38.5℃。入院后第4天开始发热以午后1-3时体温最高,可达39~C,舌红,苔白中部黄腻垢浊、较厚,脉沉滑实。胸脘痞闷,食少,大便三日未行,喜饮水。以苦辛开泄兼以缓通积滞,方用加味枳实栀豉合小陷胸汤:枳实10g,栀子18g,豆豉19g,连翘18g,姜半夏6g,黄连5g,瓜蒌仁30g,黄芩12g,茵陈12g,木通6S,芦根60g(先煎),灯心3g(先煎)。昼夜连服,日4次。当时至夜,连服此方4剂。次日晨7时大便一次,为大量粘溏酱便,汗出溱溱,体温已降至37.5aC。午后最高体温38.2℃,又大便一次。第三天最高体温37.3~C,大便4次,均为粘溏酱样,自述便后舒适,饮食渐佳,尿畅,苔黄腻已减。第四天体温36.3~C,自此未热,一切感觉良好。改以蒿芩清胆汤宣化三焦,调理胃肠。逾三四日,发热复作,体温37.9℃,再服上方5剂,2日内大便畅解,热退。追访至今良好。

按:本案暑湿证,属阳明之热挟太阴之湿而兼表,与伏暑发病相仿。证属气分,治以白虎加苍术汤合大橘皮汤,体温略降,但数日后肠胃湿热积滞证表现已十分明显,可知本证发热乃为有形积滞不得清解而致。加味枳实栀豉汤合小陷胸汤辛开苦泄,攻阳明之滞,化太阴之湿,较之承气,已属轻下剂。昼夜连服,便下粘溏,又属频下法。如此每便下一次,体温即降一次,饮食、精神亦转佳,直至胃肠积滞尽而热亦不复作,最后改拟蒿芩清胆汤调理。由此体会湿热缠绵之性。

4.伏暑内陷厥阴(《中国现代名中医医案精华•张锡君医案》 北京出版社,1990年)黄某,男,4岁。

因高热(39.8~C)、不自主舞蹈样动作、神志不清、二便失禁一周余,于1983年10月16日以病毒性脑炎收人某医院。经予青霉素、氯霉素、激素及能量合剂等药物治疗,疗效不佳,遂请张老会诊。

诊查:患儿高热,神志不清,烦躁不宁,左侧面颊及手指抽动,左侧肢体瘫痪,二便失禁,舌红苔黄,脉细数。

辨证:伏暑邪陷心包,肝风内动。

治法:清心开窍,平肝熄风。

处方:僵蚕10g,蝉衣10g,钩藤(后下)10g,全蝎(冲)2g,天麻6g,甘草4g,石决明30g,石菖蒲9g,蜈蚣1条,白芍20g。一剂。

另予羚羊角粉0.6g,两次分冲;神效紫雪丹1瓶,一日分3次服。

二诊:11月17日。药后热势稍退,烦躁减轻,抽搐减少,余症同前。

处方:菊花9g,钩藤9g,银花9g,连翘6g,天麻6g,地龙5g,白芍10g,龙胆草3s,蜂房3g。三剂。

另予蜈蚣3条,全蝎3g,僵蚕、蝉衣各10g,人工牛黄1g,共研细末,分9包,每次1包,日3次;神效紫雪丹3瓶。

三诊:11月20日。药后患儿热退神清,已能讲话,二便正常,但口角频抽,左侧肢体活动受限,舌红绛,苔薄黄,脉弦数。仍以前方加减。

处方:天麻6g,菊花10g,玄参10g,白芍15g,钩藤15g,生地20g,僵蚕9g,蝉衣9g,石决明(先下)30g。 ‘

另予清开灵,安宫牛黄片,蛇胆川贝精片。

四诊:12月20日。服上方药1个月,患儿基本恢复正常,仅行走时不太稳定。

处方:天麻9g,川芎9g,白芷9g,石菖蒲9g,法半夏9g,远志6g,虎杖30g,陈皮30g,茯苓12g,枸杞子12g,路路通15g,舒筋草15g

另予灵芝蜂王浆,每日早晨空腹口服10毫升。药后患儿病愈,再予滋补肝肾之剂善后:,

按:本案系伏暑发于营分,内陷厥阴所致的闭窍动风证。初病即邪热重,病情危急,见神昏抽搐,且伴肢体瘫痪,治以清心开窍,平肝熄风,治疗及时而正确,近一个月热退神清,继以清热化痰熄风,活血通络,最后予滋补肝肾之剂善后,治疗十分成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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