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志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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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志远(1920.7~2017.11),男,汉族,无党派人士,山东中医药大学教授。1944年1月起从事中医临床工作,2017年6月29日,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、国家卫生计生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授予张志远 “国医大师”荣誉称号,享受省部级先进工作者和劳动模范待遇。

2017年11月7日9时12分,因病医治无效,于在济南逝世,享年98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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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履历

张志远,幼承庭训,读经书,习医术,于经、史、子、集多有涉猎。青年时代悬壶鲁北,享誉一方。1957年始先后执教于山东中医进修学校、山东中医学院,讲授中医妇科、医学史、各家学说等,医、教、研并举,知识渊博,经验丰富,主编《医林人物评传》、《医林人物故事》等,辑有《张志远医论探骊》,穷四十年之心血著成《中医源流与著名人物考》,发表论文400余篇,成为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专家。

荣誉称号

2017年6月29日,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、国家卫生计生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授予张志远 “国医大师”荣誉称号,享受省部级先进工作者和劳动模范待遇。

成才之路

中医学问深奥,学好难,成家更难;但其中必有方法可鉴,张志远的治学经验或许有不少启发。

文学修养为根基,勤学博览是舟楫

张氏自幼受家庭影响,又天资聪颖,刻苦好学,很早就奠定了坚实的古文基础;稍长,即涉猎经、史、子、集而成为有名的学者。尤对易学深有体会,以至影响了其医学生涯。 及习医后,举凡《内》、《难》、《伤寒》以至后世诸家之书,更是无所不读,促使其医学理论日趋丰厚,造诣渐深。为广见闻,开拓思路,还广泛搜求各种史料(正史、野史)、笔记、小说等,虽年逾古稀,未尝释卷。尤其注意科技新动向,对新兴之系统论、控制论、信息论、耗散结构论等,亦颇有兴趣,主张多学科研究中医,使之现代化。以其学识渊博,人称“活辞典”。当然,博览不可滥,读书不能死,应读有所用,学以致用,要正确选择材料,讲究其时效性、价值性,熟知者、过时者一目十行;生疏者、有用者精读细研。所以,张氏至今仍能背诵许多书籍的重要原文,也积累了大量的读书卡片、笔记,成为研究中医药的资料。

承授师传入门径,刻意创新登堂室

张氏少时学医,得到父辈及老师的指点,先理解中医基本概念,继而掌握基础理论,然后诵读脉法、汤头歌诀等,再修临床课,始习外科、儿科,后及内科、妇科,羽翼渐丰,终以内、妇科成家,尤长于妇科。张氏完全继承了父辈外、儿科之经验,又转向内、妇科,这与其刻意创新是分不开的。依样葫芦故然简单,但中医不会发展;只有在前人经验的基础上,日新其用,开辟新路,中医才有生命力。因此,他不仅继承了家学,且使之有所发展,诸如对妇科不孕证等疑难病的辨治,尤其对“妇科十治”的总结,颇具匠心。其对各家学说的研究亦反映了他的革新思想。

析清源流寻法宝,广泛临床求卓效

中医学术,博大精深,初学者多望洋兴叹。张氏则认为,学习中医有规律可循,中医历数千年仍存者,乃其基本理论及可靠的治病方法。自《内经》以来,基本理论之模式未变,而辨治疾病的方法却代有发展。这就要求初学者先掌握基本理论,待入门之,即应循讨源流,抓住其发展脉络,由此亦可了解中医学术发展规律,开启思路。在澄清源流时,还可根据需要,不失时机地挖出治病法宝,丰富学识、经验。但是,“纸上得来终觉浅”,中医尤其如此,饱读经书不一定能治病,因此,临床实践就显得尤为重要。通过临床,一可以加深对中医学的理解;二可以验证所学正确与否;三可以发现前人的片面与不足,提出问题;四可以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、途径。如此,则前人的理论与经验得以发展,临床疗效不断提高。如张氏自制的“崩漏丹”,即是集众家之长,又结合实践的产物,治疗崩漏有突出疗效。

他山之石可攻玉,现代医学须熟知

张氏强调,无论中医、西医,皆各有长短,善为医者,应巧于取长补短,而不可立门户之见。至今中医界有“保守”者,排斥西医,以至临证出现笑话,甚至发生医疗事故。张氏自五十年代即注重学习西医,不仅熟练掌握其基本知识,而且能用其长,灵活地将客观化验检查结果与中医诊治相结合,弥补了中医过于抽象,或“无证可辨”时的不足。如对肝病的辨治,常参考化验结果,及时修订治疗方案,取得满意效果;对心脏疾患,亦参照心电图等的提示,分别病情,投予经验方药,往往收效更捷。当然,张氏非唯“客观指标”论者,更反对中医西化,因二者是两种理论体系,如西医的“炎症”不能等同于中医热证;西医注重局部、“标”的治疗,中医则相反。其中关键:以现代医学检测做参考,辨治不离中医理、法、方、药。

学术思想

倡论“医易相关”说

张氏认为,《周易》乃“群经之首”,其对中医学的形成和发展,有重大影响。

《周易》虽无阴阳二字,但其认识自然、分析事物的“两点论”却很科学。其中乾、坤二卦为基石,由此衍生了八卦、六十四卦,揭示了自然界万事万物的产生、发展和变化规律。乾坤乃阴阳之肇基,因此,一部《周易》所体现的主题就是阴阳变化规律,它为《内经》的阴阳学说奠定了基础。《内经》有关阴阳的特性、阴阳的关系及其变化,以至对自然的认识,无不与《周易》相通。特别是易学“两点论”的思维方法,框定了中医思维模式,如其中的上下、内外、出入、进退、损益、吉凶、否泰、存亡等分析事物变化发展的方式,开启了古医家之悟门。

如《周易》乾卦九五之“本乎天者亲上,本乎地者亲下”,即为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“其高者因而越之”,“在下者引而竭之”的滥觞;后世张元素的药物分类、李杲的升阳举陷方剂、张仲景的承气汤,以及吴瑭之温病三焦治疗大法,均沿用了“上下”互相对待关系的理论。

《周易》之卦变不离“盈亏”,每卦都有“—”(阳)、“--”(阴)组合的不同,从其阳与阴的变化,可知其损益。鉴于此,《内经》即有“病发而有余,本而标之,先治其本,后治其标;病发而不足,标而本之,先治其标,后治其本”,形成了中医补虚泻实之治则,从而指导了中药的分类遣用,或攻邪,或扶正,用于治病,以求“阴平阳秘”。

其它如“内外”、“水火”、“刚柔”、“动静”等注入医学中,对中医理、法、方、药均产生了深刻影响。在易学思维模式中诞生的阴阳、表里、寒热、虚实之八纲辨证,宣通、补泻、轻重、滑涩、燥湿之十剂,充分体现了“医得易之用”的观点。即便中医史上“贵阳抑阴”观的出现,亦是《周易》中“天尊”、“大哉乾元”肇其端。

研究各家重源流

各家学说虽重在研究医家,但不能孤立看待;当然,亦不可专主学派。正确的方法应是考证人物、辨析学术渊源、提炼学术思想并举,以便全面掌握。对每位医家,应按其师承、私淑关系、学术倾向、临证特点划分流派,归于系统;同时,也不拘于流派,而应突出医家各自的特点,否则,就会以偏概全。如叶桂的胃阴学说、久病入络说,即属温病学范畴之外的贡献。

探讨各家学说应注意补偏救弊,对医家的评析应平正通达。每位医家都有自己的学术渊源、学术背景,因而,其主张自各有别;对医学的贡献突出在某一方面,不可能有面面俱到,将中医全面推进的医家。这就要求我们善于把握各家之长,综合为一体,以便获得较为系统、完善的学说。也正是他们各自在不同角度有所研究,取得成就,才使得中医学不断完善、发展。所以,后人不能以某位前贤倾向于某种观点而非之。实际上,他们强调某种理论的重要性,并非轻视其它理论,如刘完素主火热病机学说,但他必不会以苦寒药来治寒证;李杲倡脾胃论,但他也不会以升柴来治火逆。当然,古代医家都有长有短,如张从正主张攻邪已病,对正气不足之治显属缺憾;赵献可善补命门水火,于其它脏腑则重视不够,等等。因而要全面而客观地评析他们的学术思想,取长补短,才能获取较完善、全面的理论和经验。此外,研究者亦不要拘于前人或他人之定论,而应仔细考察,以免认识片面。如,叶桂善养胃阴,但其对胃阳不足的调治,知者甚少。叶氏既重胃阴,亦重胃阳,对治胃阳虚之证有丰富经验,如胃中无火的食谷不化,主用辛甘温煦,鼓舞胃阳,常少加附子以理胃阳,且颇具匠心地用粳米理胃阴,以得通补两和阴阳之妙。叶氏还将胃阳与脾阳作了明确区分,胃阳受伤属腑病,应以通为补;脾阳不足,可用升柴顺其性以补之。

张氏对医家的生平、著作进行严格考证,填补了不少空白;对医家学术的辨析与验证,亦多精辟之论。如“成无己学术思想发微”、“丹溪相火论评析”、“论景岳阴阳观”及“张仲景《伤寒卒病论》考析”、“吴瑭生平史略”、“温病学派大师叶桂”、“张锡纯用石膏”等论文,均是其悉心研究的成果。尤其重要的是,张氏强调临床实践乃研究各家学说不可或缺的途径。因前人的理论、经验均来自实践,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理解、运用,并判断其正确与否,才能进一步发展它。

张志远不仅理论上有建树,而且毕生重视临床,善于师法古人而勇于创新。不仅对妇科有独到经验,内科证治亦多体会,如学习喻昌“大气论”及张锡纯“升陷汤”法,自拟“通阳解蔽升气化痰蠲饮汤”(黄芪、肉桂、苍术、茯苓、薤白、柴胡、升麻),用治大气不足、痰饮

临证验案

经验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