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毒现代临床医案选(温病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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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现代临床医案选

1.湿热蕴毒上攻(急性扁桃体炎)(云南中医杂志 1998;(二):20)

徐某,女,8岁。发热、咽痛十余日,某医院诊为”急性扁桃体炎”,用青霉素、氨苄

青霉素静脉滴注一周,仍发热不退,于1989年9月7日就诊。

主要脉症:发热持续在38度-39度之间,咽痛呕恶,食少,神差,大便稀,日行3次,小便黄少:舌红苔黄厚腻,脉细数,咽红肿(++)。

辨证:湿热郁伏,蕴毒上攻。

治则:清热化湿,开郁解毒。

方药:达原饮加减。柴胡12g,知母9g,粉葛15g,黄芩12g,白芍6g,厚朴9z,槟榔9g,草果2个,射干12g,薄荷12g,桔梗9g,连翘9g,苡仁15g,甘草3g。

服药3剂,体温降至38度以下.精神转爽,咽痛减,苔去大半。继服上方去柴胡,加青蒿12g,竹叶12g,2剂,诸症悉愈。再用清热养阴益胃之剂3剂善其后,巩固疗效。

按:急性扁桃体炎属中医“乳蛾”范围,临证因风热时毒所致最为多见,但湿热之邪不去,郁毒上攻而致肿痛者,亦不乏其见。本例患儿热势高而缠绵,咽红肿疼痛,伴呕恶便稀,舌红苔黄腻,证属气分湿热,久蕴化毒,攻于咽喉,以达原饮疏利透达湿浊之邪以治气分湿热,加射干、薄荷、连翘、桔梗、苡仁等利咽解毒,调畅上下气机,使湿热毒邪得以祛除。

2。温毒气营同病(金黄色葡萄球菌败血症)(福建中医药 1987;(5):30)

林某,男,33岁。以头枕部疖肿已愈7天,发热6天,神志不清3天住院。

半月前头枕部长一小疖肿,自用小刀挑破后疼痛流脓,敷中药后愈合。6日前不慎落水,畏冷发热,并左腿疼痛,3日前突然神志不清。查:T 39.7~C,血压11.3/5.6kPa,神志不清,烦躁,心率116次/分,心音低钝,右下肺有湿罗音,左髋关节有压痛。化验:白细胞(10.4。33.3) X109几,中性0.73-0.87,血培养为金黄色葡萄球菌。胸部X线片示两肺有多处炎症变化。骨穿提示感染。肝功正常,血钾低。尿有蛋白及脓球少量,BBC(++)。

入院后拟诊为败血症,予氯霉素及氨苄青霉素,连用4日,无效。改氨苄青霉素加卡那霉素及SMZ与TMP,8日后体温由39.2~C降至38.2℃。又改用红霉素加氯霉素,5日后体温降至37.8~C左右。再改用青霉素加庆大霉素与磺胺嘧啶,6日后体温仍在37.8度-38.2度之间。以抗生素疗效欠佳,乃全停西药,改用中药治疗:病者因感染而寒热,后神志不清,系邪热入于营分,治宜清营解毒,用银花、连翘、生地、丹皮、百部、当归、沙参、桔梗等,7日无效。改用黄连、黄芩、黄柏、竹叶、石膏、金银花、柴胡,服7剂后体温降至37.2℃,后即退至常温,痊愈出院。

按:本例为枕部疖肿引起金黄色葡萄球菌败血症,高热且神志不清,为邪毒已入营分、心包,实属气营同病之候,病情危重。虽先后调换抗生素达9种之多,且疗程不短,俱未能完全退热,后用清热解毒养阴中药也无效。究其原因,乃由病重药轻,毒热之势未得有效控制之故。最后改用黄连、黄芩、黄柏、竹叶、石膏、柴胡等才获治愈。三黄、竹叶、石膏的使用一则加强了清气凉营的作用,另则证明了苦寒清热解毒药对于解除营血分毒热的重要作用。加之柴胡,起到了斡旋枢机的作用,最终达到气营同清的效果。

3.温病发斑并发毒疱(金葡菌败血症合并DIC) (上海中医药杂志 1984;(1);9)

芦某,女,12岁。1962年6月31日初诊。

患儿于6月28日突然头痛,呕吐痰水夹杂食物,次日高热持续不退,头痛不止,四肢厥冷,精神萎顿,身见紫斑,由西医/L科收住院治疗。查血:血细胞19.8X 109/L,中性0.90,淋巴0.10。脑脊液常规:清,无色,白细胞0.016X109几,潘氏试验(—),葡萄糖. 定量2.78n~ol/L。血培养见金黄色葡萄球菌。血清凝固酶(+)。瘀斑血片找见金黄色葡萄球菌。

诊断:败血症(金葡菌败血症合并DIC)。

治疗:经抗菌药(青霉素、金霉素并用)、激素(氢化可的松),以及补液、纠酸、补充电解质等措施治疗3天,病情未能控制,而请先师会诊。诊见肤热如灼,痉厥狂躁不安,今 ’增呕血,血色如猪肝,舌苔薄白,而脉息并不数疾,斑遍全身,大者过掌,小者如钱,色青紫而黑,右足底连成一片,色若青靛。此系阳明温毒燔胃发斑,病情重险。当此血分热毒极盛之际,非凉血化斑不能挫其势,拟犀角地黄汤加味:犀角1.5g(磨冲),生地15g,赤芍6g,紫花地丁15g,玄参10g,丹参10g,丹皮10g.石菖蒲5g,连翘10g。每帖药煎2次。药汁浓缩至300毫升,分4次鼻饲。建议保留补液.其余西药暂停,加强护理。

7月2日二诊:连进上药2贴,身热递降,体温38~C,惊定神清,呕止厥回,斑未增多,而斑上又发水疱,擦破之处,流出粘水,痛不可触,背部斑迹,少数已化。综观是证,血热之中又挟湿毒为患,湿热互蕴,治必兼顾,拟解毒化湿法续进。紫花地丁15g,紫丹参10g,生地15g,丹皮6g,生薏仁15g,六一散10g(包),藿梗5g,泽泻5g,鲜扁豆花20朵。

2帖。煎法如前,去鼻饲管改为口服。

三诊:体温37.6~C。斑上毒疱已渐平敛。于上方加炒川柏5g,赤芍5g,生甘草3g,细木通3g,泽泻10g,六一散10g。3贴后身热退净,紫斑渐化。上方去生地,加马料豆10g,增泽泻至12克。再3贴后,斑迹全化,毒疱收敛,血培养阴性。更方调理10天出院。3个月后随访,一如常人。

按:温毒发斑,系在阳明。本证斑色紫黑,高热不退,神志不清,痉厥.呕吐,又加四肢厥冷,为热毒极盛之候,当凉血化斑重挫其势,否则必致厥脱危候。犀角地黄汤加味并西医补液,病有转机,但斑上水疱又起,说明营血之中又挟湿毒,下步治疗必当兼顾其湿o,拟。解毒化湿,凉血通络,终致斑迹化、毒疱收。热在营血,又挟湿邪为患,在急性热证中并不少见,而温毒局部肿痛、渗出多见此类病证,清热解毒,凉血透热,兼芳化湿邪为治疗大。

4.温毒邪窜肝络(流行性腮腺炎并发睾丸炎) (江苏中医 1986;(3):32)

患者方某,男,25岁。1985年2月5日初诊。

患腮腺炎已8天,昨起右侧睾丸肿痛,体温40.8~C,伴寒战.恶心,D区吐,头晕,少腹痛,走路时睾丸有明显坠胀和沉重感,小便黄赤,大便干燥。曾在当地医院肌注青、链霉素等,治疗未效而来本院求诊。近期内有流行性腮腺炎病史。检查:两腮部肿胀消退,右侧睾丸肿大似鸭蛋,质较硬,触之疼痛,阴囊水肿。白细胞总数27.6X109/L,中性0.80,淋巴0.20。舌质红,苔黄腻,脉弦数。证属邪热由少阳胆经移于厥阴肝经。治宜清泄肝胆、理气止痛,用龙胆泻肝汤加减。处方:

龙胆草、黄芩、栀子、玄胡索、川楝子、大黄、王不留行各9g,生地15g,生石膏60g

(先煎),柴胡6g,甘草3g 3剂。外用香油调如意金黄散敷睾丸肿痛处。复诊:服药1剂后,周身微汗出,体温下降,恶心呕吐止。服2剂后,体温趋于正常,饮食增加,腹痛消,小便利,大便软,睾丸肿势见轻,但仍疼痛、质硬。再用上方去大黄、生石膏,加橘核、赤芍各9克,继服3剂。

三诊:睾丸肿痛消失,嘱再服2剂,以巩固疗效。

按:温热毒邪犯人,客于脉络,毒瘀互结,可致肿毒形成;毒邪攻窜流走,为害多方,可形成多处病灶。本例温毒即属此。治疗在清热透邪,解毒散结的同时,还要针对病位的上下用药,同时局部外敷清热解毒散结的外用药。

5.普济消毒饮合安宫牛黄丸治愈大头瘟1例(《中国现代名中医医案精华•高仲山医案》北京出版社,1990年)

古某,初诊1937年4月。

主诉:头肿大如斗,皮色掀红,病已半月,延医数人,其效不显,病渐恶化。诊查:见其卧床上,胸高气粗,体若燔炭,头肿如斗,目合难开,眼角流脓,耳孔肿塞凸出并亦流脓水,神昏谵语,烦渴喜冷饮。家人告之:大便已10日未解。切其腹坚而满,诊其脉数而大;望其舌苔赭黄干厚,咽喉红肿。

辨证:此乃感受温热疫毒之邪,上攻头面而发。病久失治,热陷心包,兼有腑实之证。治法:拟清瘟解毒,豁痰开窍之法,予普济消毒饮加减,兼服安宫牛黄丸治之。

处方:连翘15g,川连10g,黄芩15g,牛蒡10g,玄参20g,桔梗10g,板蓝根15g,马勃10g,僵蚕10g,薄荷7.5g,贯众10g,柴胡10g,纹军20g(后下),芒硝10g(分两次冲)。水煎分两次服,同时以汤送服安宫牛黄丸2丸。

二诊:翌日复诊,身热大减,大便已解,便出燥屎黑硬,患者神志渐清,偶能识人,烦渴亦减。舌脉同前,嘱继服前方药。

10日后一男子忽人诊所,向余倒身跪拜,连称: “感激救命恩人。”仔细观之,此人正是古某。见其头肿全消,舌转红赤,脉象稍数。为清其余邪,投以清瘟败毒饮2剂以为善后。

按:大头瘟症,多由天行温热疫毒感染而成。发病之初,状似感冒,继之则鼻额掀红肿起,渐及耳目头项。初起可用荆防败毒汤,及重当用东垣普济消毒饮主之。因此患者病程较长,且兼邪陷心包、津伤热结之证,故于方中加纹军、芒硝通腑泻热,兼服安宫牛黄丸,共奏清瘟解毒、醒神开窍之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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