缪希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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缪希雍(1566-1627年),明代医家。字仲醇,号慕台,江苏常熟人,后迁居金坛。因家道中落,弱冠后弃儒习医,并以术济人,多有治验,名闻遐迩。丁元荐将其医术验案进行整理,着成《先醒斋笔记》,缪氏又亲为增广之,成《先醒斋广笔记》。另有《本草经疏》、《本草单方》、《炮炙大法》等,均行于世。其他如《方药宜忌》等多种,则未见流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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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生平

缪希雍约生于嘉靖二十五年(1546),八岁父死,亲朋走散。因十七岁患疟疾,延医疗之久而不愈,检《素问》“夏伤于暑秋必痎疟,按感受暑邪治好了个人的小恙,且“方弱冠”,门户衰落,世累纠缠,以是多见愤激,碍膺之事十常八九,数婴疾病”,对岐黄之道产生兴趣,乃同无锡高攀龙的入室弟子司马铭鞠为友讨论习医。他认为温热阳明证居多,善用清醇寒凉折之,以重用石膏偏于养阴而驰名、凡遇险、怪之证,“俗医相顾却走”,人们“必拱手质请缪先生”。缪氏一生交友甚广,曾结识沈晋恒(字亮震)、张遂臣(字卿子)、王文禄(字世廉,即沂阳生)、唐不岩诸学者,不断同任丘僧裴在涧(客居金坛西禅寺)、督学陈赤石、别驾于润甫、铨部章衡阳、太学张旋浦、翰林史鹤亭、四明虞仰韶、中承沈少卿、金坛庄敛之相互礼尚往来。好搜集民间验方,所开“刀匕汤液与俗医左”(曲肱道人丁元荐《先醒斋医学广笔记》序)。同王肯堂友谊较好,于南京无私地介绍了自己用酸枣仁补血的经验,尔后又将桑白皮治鼻塞、健脾开胃消食止泻的效方资生丸也传给了他;“凡宇泰所辑诸书,仲淳皆参订焉”(王宏翰《古今医史》)。

主要著作

神农本草经疏》和《先醒斋医学广笔记》为其代表作。

学术主张

1.变而通之疗伤寒 缪公论治伤寒病,综合时代与地点之不同,颇“多独开门户”,化裁仲景成法,如对太阳之治,弃麻桂而主用羌活汤。这是因为江南之域,“从无刚劲之风,多有湿热之患。”而羌活正是祛风散寒除湿之要品,故为君药。同时,病值秋深冬月加紫苏、葱白。如病人自觉烦躁,喜就清凉,不喜就热,兼口渴,即欲传入阳明,羌活汤中宜加石膏、知母、麦冬,大剂与之,得汗即解。

2.创三要诀治吐血 缪仲淳治疗吐血时,认为吐血病机主要为阴虚火旺,迫血妄行,肝气升发太过,肝不藏血,气逆火升刑于肺金,伤于阳络。气逆血亦逆,火升血外溢。当然,由气火亢旺,肝不藏血引起其他出血如咯血、衄血亦可施用,因此提出论治吐血三要诀,即宜行血不宜止血;宜补肝不宜伐肝;宜降气不宜降火。

3.重视脾胃善甘润 东垣《脾胃论》治脾,究属偏于升阳刚燥,缪氏虽崇其说,然又有所发展,慎用苦寒克伐之品,如黄连、山桅、黄柏、知母之类,以免伤脾作泄。而温燥劫津之品,如白术、陈皮虽曰健胃除湿,救标则可,多服反能泻脾,以其能损津液。故亦宜适可而止,而不能漫用。他指出,脾虚有十二证,总方有脾阳不振和脾阴不足之别。脾阳不振宜温养之,脾阴不足则清养之。对于久病之体,脾阳虽伤,脾阴不足,治之兼顾脾阴。但若惑于脾喜燥恶湿则每流于刚燥,故缪氏又告诫:“徒知香燥、温补为治脾之法而不知甘寒滋润益阴。”有鉴于此,调理脾胃他常用人参、白扁豆、山药、莲肉、橘红、茯苓、炙甘草、大枣或枣仁、石斛、沙参、麦冬、白芍、砂仁、麦芽等。

4.真假内外辨中风 缪仲淳认为,“中风有真假内外之别,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”并指出其不同之处。真中为感受外来风邪,在西北高寒,风气刚猛之地,真气空虚之人,易为所中,且可分中脏、中腑、中经络。中脏之人多死,中腑之人多成废人,中经络之人,则可调理而瘳。真中治则为先解散风邪,次则补养气血,方用小续命汤。药用桂枝、麻黄、生熟附子、羌独活、防风、白芷、南星之属。类中则由“多热多痰,真阴既亏,内热弥甚,煎熬津液,凝结为痰,壅阻气道,不得通利,热极生风,以致猝然僵仆。”患病之人多在“无刚猛之风而多湿热之气”的长江以南,如江、浙、福建、四川、湖北、湖南等地,表现为或不省人事,或口眼歪斜,或语言謇涩,或半身不遂。发病的先期,多可表现为内热证候,如口干舌苦,大便闭结,小便短涩。“类中”的病机,刘河间认为是将息失宜,水不制火;朱丹溪认为是湿热相火,中痰中气。缪氏在吸收他们学说的基础上,认为内虚暗风,确系阴阳两虚,而阴虚者为多,与外来风邪迥别。法当清热(天门冬、麦冬、甘菊、白芍、白茯苓、天花粉、童便)、顺气(紫苏子、枇杷叶、橘红、郁金)、开痰(贝母、白芥子、竹沥、荆沥、瓜蒌仁)治其标,治本则宜益阴(天门冬、甘菊花、怀生地、当归身、白芍、枸杞子、麦门冬、五味子、牛膝、人乳、白胶、黄柏、白蒺藜之属)和补阳(人参、黄芪、鹿茸、大枣)。缪氏认为“类中”若误用治“真中风”的药,则“轻变为重,重则必死。”

5.辛凉发散疗痧疹 缪仲淳将痧疹主症归纳为多咳嗽多嚏,眼中如泪,多泄泻,多痰多热,多渴,多烦闷,甚则躁乱咽痛,唇焦神昏。并总结了治痧疹的特点,指出痧疹乃肺胃热邪所致,“殆时气瘟疫之类欤!”故治痧疹不宜依证施治,惟当治本以解邪热,则诸证自退。解其邪热以清凉发散为主,药用辛寒、甘寒、苦寒以升发之。惟忌酸收,最宜辛散,设施温补,祸为旋踵。辛散如荆芥穗、干葛、西河柳、石膏、麻黄;清凉如玄参、薄荷、竹叶;甘寒如麦冬、生甘草、蔗浆;苦寒如黄芩、黄连、黄柏、贝母、连翘,皆应用之药也。初起时,痧疹必兼咳嗽,但不能止咳,痧疹多兼喘,勿用定喘药。宜用大剂竹叶石膏汤加西河柳、玄参、薄荷。凡热势甚者,即用白虎汤加西河柳,切忌用升麻,服之必喘。泄泻者切忌止泻,用黄连、升麻、干葛、甘草。并认为疹家不忌泻,泻则阳明之邪热自解。疹后咳嗽,以清热消痰,勿用五味子等收敛之剂。痧后泄泻及便脓血皆由邪热内陷,大忌止涩,惟宜升散,仍用升麻、干葛、白芍、甘草、白扁豆、黄连。痧后元气来复,脾胃虚弱,宜用白芍、炙甘草为君,莲肉、白扁豆、山药、麦冬、龙眼肉为臣,多服必渐强。痧后生疮不已,宜用金银花、连翘、玄参、甘草、怀生地、胡麻、黄连,浓煎饮之良。

重要观点条文摘录

缪希雍认为从汉代至明代已“千年有余,风气饶矣,人物脆矣,况在荆扬交广粱益之地与北土全别,故其药则有时可改,非违仲景也。实师其意,变而通之,以从时也,如是则法不终穷矣。”

“血不行经络者,气逆上壅也。”

“肝为将军之官,主藏血,吐血者肝失其职也,养肝则肝气平则血有所归。伐之则肝虚不能藏血,血愈不止矣。”

“气有余即是火,气降则火降,火降则气不上升,血随气行,无溢出上窍之患也。降火必用寒凉之剂,反伤胃气,胃气伤则脾不能统血,血愈不能归经矣。”

“胃气者,即后天元气也。以谷气为本,是故经曰:脉有胃气曰生,无胃气曰死。又曰:安谷则昌,绝谷则亡。可见先天之气,纵犹未尽,而他脏亦不致速伤,独胃气偶有伤败,以至于绝,则速死矣。”

“谷气者,譬国家之饷道也,饷道一绝,则万众立散;胃气一败,则百药难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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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世影响

缪希雍的学术思想对后世有很大影响。缪氏认为“伤寒”是多种感染性疾病的统称,发于冬则正“伤寒”,发于春夏则为“温病”、“热病”,属于“非时不正伤寒之谓”。不论“伤寒”、“温病”,其“邪气之人,必从口鼻”,这是他的创见,对于明清时代温疫、温病学的发展,具有很大的影响,是对形成温病学派有影响的人物之一;在治疗吐血方面,他提出了治疗吐血三要诀;对于脾胃病的论治,缪氏善长甘润清灵之法;缪仲淳治中风用药甘润清灵,为清叶天士临床中风之治,开了门径,亦为张山雷治中风八法奠定了基础;在治疗痧疹方面,其所著《痧疹论并治法》、《痧疹续论》二文,至今在临床上还起着指导作用。

人物评价

缪氏之临证立论深邃,构思灵巧,语简法备,为后世众多贤哲所称道。自薛己以下,温补之风盛行时,缪氏能大胆抒发已见,倡导清凉,值得赞赏和学习。行医之余,勤于笔耕,积三十年心血,终撰成多本著作,《神农本草经疏》和《先醒斋医学广笔记》为其代表作,丰富了祖国医学宝库,故在当时就声誉卓著,与李时珍同列传于明史。

古籍原文

临证医案

代表方剂

  1. 郑小伟.明代医家缪希雍诊疗特色探析 :中国医药学报,2001年第16卷第3期
  2. 彭慕斌 彭应涛.缪希雍学术特色琐谈:中医文献杂志,2013年第3期
  3. 张志远.明代名医缪希雍传:南京中医学院学报,1987年第4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