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医原》

来自中医百科
跳转至: 导航搜索

清代名医石寿棠著《医原》一书。在重视天人相应和阴阳五行的基础上,独树一帜,首创“燥湿二气为百病纲领”之观点,在病因、病理、辨证、诊断、治疗以及药性理论等方面均有独到的见解。

著作简介

医论著作。三卷。清·古寿棠撰。刊于1861年。共有医论二十篇,从生理功能、病理变化等方面进行论述,探求疾病之本原及治本之法。内容包括脏腑气血营卫功能,证治大要,伤寒、内、妇、儿各种证治。现有初刻本、光绪刻本,及《中国医学大成》本。==著作内容==

吴序

万物之生,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故上古之人,其知道者,法于阴阳,和于术数。阴阳者,术数之本;术数者,阴阳之着。而非知道不能,医可易言乎哉?医之道,譬若宫墙。辨虚实,审寒热,其门径也。门径苟差,何由升堂入室乎?世人涉猎方书,讲求形证,自以为能,是犹寝馈于门户之间,不复知有堂室矣!而或者高语《内》、《难》,虚言脉要,则又如天际之翔,出于丰屋之上,奥 之间,毕生莫睹。二者虽异,其弊则均。盖人之生也,有原,则其所以病,亦有原。明乎其原,而后针石之投,汤液醪醴之设,非臆度而悬揣,初识之于京邸,恂恂若无能者,嗣闻其善医,视其方亦似与人无殊特者,而应手辄效。

叩之以其故,则曰世人习用之方,大率类此,而轻重之准,刚柔之质,先后之宜,非识者难言之矣!客冬以团练之役,访之于涟城,就询时务,虽一乡一邑之设施,而洞见 结,因地制宜,亦如随证立方焉!洵医国之妙手,而非无本之谈也。因求其所着《医原》读之,本末贯串,文本昭晰,可以一见了如,而欲穷就义蕴,辄有望洋之嗟!信乎?能达其原,而岐伯之奥旨,仲景之秘思,中法西法之妙用,一以贯之矣。夫欲上太行必恃车马;欲导积石必恃舟航。世之掇拾类书,强记药性,衣食于医者,或无取乎是书;若立志活人,而欲进于古之知道者,则是书实医家之车马舟航矣。故亟怂恿付梓,而书数言于篇首,以告世之学医者。

时咸丰十有一年辛酉夏月清河愚弟吴昆田谨序

张序

道之大原出于天,凡道之所分寄,亦必探原于天,医其一端也。盖天之道,不外阴阳五行,禀阴阳五行之精气。而人生焉,感阴阳五行之戾气,而人病焉。然非见道之儒者,又孰从而不探微抉奥,体用兼HT 。而又以其余力,考岐黄阐《内》《难》,阴阳有辨,五行有分,耳目口鼻之司,肌肤筋骸之会,,凡和缓之所未发,仓扁之所难言,莫不因人见天,葆其天之所本有,治其天之所本无,以人治人,实以天还天而已。吾与石子交最久,叩其学甚深。他日尝恼医家之不通儒术,率皆昧于其原而仅逐其末也。着《医原》二十篇,因病之原,探医之原,并探其原中之原。披阅之下,益信石子之学为有原也。乃或者曰:医小道也,儒者亦为之耶?夫就医论,医其小之也,固宜,若医而探原于天,则因医见道为圭臬,在作者特出其绪余焉耳?一旦居宰衡之任,司燮理之权,必能究致治清浊之原,而寿人寿世,良相良医,不难以一人收其全功,而天下亦共知儒术之大。阴阳五行之蕴,天人一原之理,无乎不在也。斯篇其石子之嚆矢也!夫是为序。

咸丰十一年岁次辛酉孟夏月同里愚弟张星亘子绵顿首拜撰

自序

余家事医学,历七世于兹矣。忆自入塾受书时,略明句读,先君子即授以医家言,命与四子书并读。尝谓业医而不读书,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,且为人子而不知医亦非孝也。爰为寿棠立程课,朝而儒,夕而医,历数十寒暑如一日,虽习举子业,未尝或忘,家慈又体质素弱,医药不离,每侍疾时,与医家参以诊剂,辄颇得效,自是尤三致意焉。年来公车栗六,迄无暇时,复以南北烽烟,逼近乡里,邑候延余倡办团练,每于夜巡稍暇,人静更阑,重述先子之绪言,因汇前贤之全说,凡四阅月,得《医原》二十篇。非敢以言寿世也,但求无负先人之意,且敬承世业云尔!呜呼!父书幼读,愧守箕裘,庭训未忘,感深风木,此则有益增余恸者矣!

咸丰十一年岁次辛酉仲春月上浣安东石寿棠芾南书于留耕书屋

张声驰序

昔外父章次柯先生尝云:万事万物,各有其原。原于孔孟,原于歧黄,歧黄之《灵》、《素》,乃医书之大原也。汉之张仲景深参《灵》《素》之秘,人称南阳医圣,所传《伤寒》《金匮》,后世奉为圭臬。晋唐以下,代有传人,着书之多,汗牛充楝,其上者各得仲景之一体,其下者惑世诬民,离经畔道,犹吾儒之有伪学也。俗士不察,利其浅近,为衣食奔走之计,贻生人夭札之忧,医学之衰,悉由于此。汝其慎之,(驰)佩之不敢忘。近得石孝廉《医原》一书,其立论在先识人身内景,脏腑形质,营气卫气,五行生克,百病提纲,及手足各经阴阳表里之义。

次及内伤外感,儿病女科,标本虚实,无不洞悉原委,深中病机。又次则述及药性,有论无方,脱尽窠臼,视世之拘拘然守成方者,相去爰啻霄壤,(驰)不敢谓比诸古人之书奚若,若近世之嘉言三书,灵胎六种,可谓如骖之靳矣。嗣又得吾郡徐明经所着《医学举要》一书,论六经则条分缕析,论时邪杂症则语简旨赅,治法悉合乎机宜,论方不流于偏僻,其医案数则,精思所到,仿佛古人,虽不逮石氏之精博,而其平时之精阐《素》、《灵》,推原仲景,已可略见一斑。总之石氏之书其原也,徐氏之书其委也,两书汇集,由原竟委之谓也,当世高明之士,尚其鉴诸。

光绪十有七年季夏后学华亭张声驰谨序

卷上

人身一小天地论 阴阳互根论 五行生克论 阴阳治法大要论 枢机论 卫气行度一经星经天论 营气行度一经水行地论 百病提纲论 望病须察神气论

卷中

闻声须察阴阳论 问证求病论 切脉源流论 内伤大要论 湿气论

卷下

燥气论 论张仲景《伤寒论》 女科论 儿科论 用药大要论

医宜识字论

跋(张) 跋(周) ==著作特点==

该书分上、中、下三卷,共20篇,皆属医论性质。之所以名为《医原》,乃因寿棠针对当时不少医家对医学“昧于本原,而仅逐其末”为憾,遂著书阐析医原,谓“能达其原,而岐伯之奥旨,仲景之秘思,中法西法之妙用,一以贯之矣”。==学术述评==

《医原》其立论在乎先识人身内景、脏腑形质、营气卫气、、百病提纲及手足经络、阴阳表里之义,次及内伤、外感、儿病、女科,标本虚实,无不洞悉原委,深中病机(本书光绪刊本“张序”)。==作者介绍==

清代名医石寿棠,字芾南,江苏安东人(今江苏省涟水县),世代业医,至寿棠已历七世。石氏自入塾读书时,其父即授以医家言,命与四子书并读,朝而儒,夕而医,历数十寒暑如一日,虽习举子业,未尝或忘,官至孝廉。著有《医原》一书,写成于清咸丰十一年,岁次辛酉,即公元1861年。==作品解读==

以燥湿二气悟天人

在考虑到人体的健康与疾病时,“天人合一”是一个基本的出发点,天地自然,阴晴雨晦,春夏秋冬,风寒暑湿,无不给人体带来直接的影响。石氏的医学观点取类比象,首先强调的就是“天人相应”。人禀阴阳五行之气,以生于天地之间,无处不与天地合。人之有病,犹天地阴阳之不得相宜。故欲知人,必先知天地。天地为阴阳之体,天地之气即阴阳之气,水火为阴阳之用,故阴阳之气又可以燥湿二者概之。人身之阴阳法天则地,燥湿为天地之常,燥湿亦为天地之变。天地不能无旱涝之灾,人身也就不能无燥湿之患。

燥湿为自然界最常见、最明显的变化,石氏以此来比象人体,如天气下降,地气上腾,此为自然之常。人以膈膜分天地,膈膜以上,肺、心与心包络,象天;膈膜以下,肝、胆、脾、胃、小肠、大肠、肾、三焦与膀胱,象地。从天人相应的角度,石氏特别重视肺、胃、肾。因为肺为华盖,居于至高,呼吸与天气相通,用主肃降,所以肺为人之天。同时,石氏又提出,凡脏腑间经络及内外空窍之能通气者,皆莫非天。胃为人之地气,肾乃天气蕴蓄于地中者。《内经》所言,饮入于胃,游溢精气,上输于脾,脾气散精,上输于肺,此为地气上腾。而肺的通调水道,下输膀胱,水精四布,五经并行,则为天气下降。天地交感,阴升阳降,燥湿相济,此为天人之常。

石氏以天地阴阳燥湿升降释人体,十分注意对立面的统一。阳以阴为基,阴以阳为统,阳降阴升,阴承阳,阳统阴,同时阳中有阴,阴中有阳,无阴则阳无以生,无阳则阴无以化,阴阳二气,相需而不可须臾相离。以阴阳推及燥湿,则燥湿这对矛盾也保持着相对的平衡,不能有太过与不及。石氏的过人之处在于以燥湿二气感悟天人,以天地燥湿的感应变化来比象人体,使人面对复杂纷纭的现象能够有一个新的认识角度,有一个执简驭繁的方法。

以燥湿二变探病原

石氏认为,五行生克的太过不及,可为浊阴,亦可为燥阳。浊阴则不为阴而为水,燥阳则不为阳而为火。水流湿,火就燥。故水火二气,为五行之生成,燥湿二气,为百病之纲领。若能体察燥湿二气之因寒因热所由生,而以之为纲,再察其化热未化热之变,与夫燥郁则不能行水而又夹湿,湿郁则不能布精而又化燥之理,而以之为目,纲举目张,则任凭病情万状,而权衡可以在握。

外感六气,风寒暑湿燥火,可以燥湿二气赅之,而内伤百病之由,亦仅燥湿两端而已。凡因天气致病者为外感,外感先病人之天气;凡因人致病者为内伤,内伤先病人之地气。关于内生之燥湿,石氏认为,内燥起于肺、胃、肾,其中胃为重,肾尤为重。内湿起于肺、脾、肾,其中脾为重,肾尤为重。

难能可贵的是,石氏注意到了燥湿为病与体质的关系,指出六气伤人,因人而化。阴虚体质,最易化燥,燥固为燥,即湿亦化为燥;阳虚体质,最易化湿,湿固为湿,即燥亦必夹湿。燥也,湿也,固外感百病所莫能外者也。湿热病上,若脾肾不虚,不致内传。若脾肾素虚,或误于药,或膜原之邪本重,则皆可内传。邪既内传,则据病人体质之阴阳,湿热之多寡,可知证之虚实。如其人色白而肥,肌肉柔脆,素有寒湿,此为金水之质,其体属阴而湿邪不易化热,多病太阴脾土;如其人苍赤而瘦,肌肉坚实,素有湿热、肝热,此木火之质,其体属阳而湿邪最易化热,多病阳明胃土。

石氏的燥湿二论,湿气论更见精彩。石氏指出,湿生于土,本气属阴,阴为寒湿,后乃渐化为湿热。同为外邪,风寒伤人显而急,湿邪伤人则隐而缓,隐而莫见,而受之也深,缓而不觉,其发也迟。故湿邪致病,兼证最多,变迁最幻,愈期最缓。外感寒湿,见证较为单纯,以恶寒战栗,周身疼痛,或外邪郁遏内热,疼而且烦,但舌苔白滑,不渴不饮,且内无热象。此外,又有内伤湿热和内伤寒湿等的不同证治。

石氏强调,湿邪致病的见证为:面色混浊如油腻,口气浊腻不知味,或生甜水,舌苔白腻,膜原邪重则舌苔满布,厚如积粉,板贴不松,脉息模糊不清,或沉细似伏,断续不匀,神多沉困嗜睡。湿偏盛者,无烦渴热象,恶寒,甚而足冷,头目胀痛昏重,如裹如蒙,身痛不能屈伸,身重不能转侧,肢节肌肉疼而且烦,腿足痛而且酸。胸痞,午后寒热,小便短涩黄热,大便溏而不爽,或者濡泻。这些描述,对临床湿证的判断,极有指导价值。

提到中医的湿证,石氏的“湿气论”不可不读。论中联系表里寒热虚实,联系具体治法方药,举一反三,由此及彼,足以开启思路,提高认识。

以润燥二纲遣方药

石氏的由理法至方药,一以贯之。在“用药大要论”中,以润燥两纲归纳药物,对如何用药立方又有精辟之论。病有燥湿,药有润燥。以润燥论药,石氏将常用药按润燥不同分为两类,润有辛润、温润、平润、凉润、寒润之分,燥有辛燥、温燥、燥热、平燥、凉燥、寒燥之别。如此区分,药物井然有序,纲举目张,便于临证参考。

关于治湿之法,石氏论之尤详。如湿热初受,有“湿热治肺,千古定论”之说,以辛淡轻开肺气为主,因肺主一身之气,气化则湿自化。辛如杏仁、蔻仁、半夏、厚朴、藿梗,淡如苡仁、通草、茯苓、猪苓、泽泻之类。启上闸,开支河,导湿下行以为出路。湿热内传,治法有苦辛淡温、苦辛淡清、苦辛通降等不同。寒湿外感宜温散,寒湿在里宜通利。治外感燥湿之邪无他,使邪早有出路而已。出路者何?肺、、膀胱是也。内伤湿热,治有辛淡、清淡、辛通苦降、苦辛淡渗等法,内伤寒湿,总由阳虚不能输水所致,治以辛淡或温燥为主。书中所列治法,皆为经验之谈,足资临证参考。

石氏感叹,世于湿气,尤多发明,而于燥气,未能详究,所以对外感动辄辛燥升散,或并用甘燥破滞,全然不辨药之辛润辛燥。对燥邪初犯,石氏提出用轻药开通,汗出而解。石氏强调,开字须横看,是由肺外达皮毛,与升散之向上行者不同;通字须竖看,是由肺下达胃肠,非专指攻下。气机开通,津液流行,则邪自消散。辛润而开者如杏仁、牛蒡、桔梗之属,通润而降者如白芥子、细辛、苏子之类。其实无论治湿治燥,石氏牢牢把握的就是“升降开阖”四个字。

石氏论治,不仅对药物的润燥娴熟,而且对二者的相互关系多有关注。石氏认为六气之中,寒湿偏于阖,燥火偏于开,风无定体,兼寒湿则阖,兼燥火则开,暑有湿有热,偏热者多开,偏湿者多阖。用药治病,开必少佐以阖,阖必少佐以开,升必少佐以降,降必少佐以升,或正佐以成辅助之功,或反佐以成向导之用,阴阳相须之道,有如此者。燥病治以润,不妨佐以微苦,以微苦属火,火能胜金也;湿病治以燥,不如治以淡,以淡味得天之燥气,功专渗湿也。病虽杂而出于一源,则立方要有专主;病虽纯而夹以他病,则立方要有变通。燥病须防其夹湿,湿病须防其化燥。燥病当用膏滋,湿病当用丸散,燥病夹湿,润药用炒,或用水丸;湿病化燥,燥药用蒸,或用蜜丸。

中医发展至明清,渐趋成熟。其标志之一,即各类归纳完整、论述严密的医著纷呈。象《医原》这样短小精悍而又能够把握医学精髓的论著,当视为成熟的医学成果之一,值得我们细细品味。无论是刚刚入门的初学者,或者是已经积累了一定经验的临床医生,阅读《医原》,领悟石氏的燥湿二论,对理解人体的生理病理、掌握疾病的治法方药,定会得到不少的启发。 ==作品评价==

清末医家石寿棠所著《医原》,分上下卷,凡二十篇。篇幅不多,所涉却广,从阴阳五行到望闻问切,从外感内伤到女科儿科,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关于“湿气”和“燥气”的二篇大论。燥湿二论始终贯穿于《医原》全书,论点新颖,不乏创见,读来令人印象深刻,感悟颇多。石氏认为“人禀天地之气以生,即感天地之气以病,亦必法天地之气以治”。故石氏的燥湿二论无不体现在他对病因、辨证、治法和方药的阐述之中。石氏对燥湿的系统论述和详细阐发,在中医文献中实不多见,弥足珍贵。以燥湿来感悟天地、推论病机、法则治疗,是石氏医学见解的精髓所在。阅读《医原》,理解石氏的,对现今的中医临床仍有相当的指导意义,


方剂-fangji-info-icon-logo.png
这是一篇与方剂相关的条目。推荐您访问中医智库,查看权威《医原》信息。
古籍-guji-info-icon-logo.png
这是一篇与医籍相关的条目。推荐您访问中医智库,阅读《《医原》》经典原文。